舔干净（上）
前些日子乘公车时的脑洞
应该会是个短篇……吧
冬日里，天色暗得很快，城市的夜晚和白天一样喧闹，却添了一份神秘和璀璨。
公交车站上一个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青年衣着低调又奢华，明显与其他等车人格格不入，因此引来了不少打量、惊叹的目光。
从小就天资聪颖、相貌出众的贺天早就对这样试探、艳羡的目光免疫了，毫不在意地一手插在裤子口袋，一手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刷着什么。
烂俗的新闻，做作的网红，烦人的消息提醒……贺天刷新了几次信息都没感兴趣的，下滑的指尖加快了速度，终于烦躁地退出了页面。本想放回手机，但抬头看看车还没来，贺天迟疑了几秒，点开了微信朋友圈。然后，贺天周身的气场就慢慢变了，原本还只是有些烦躁、没有耐性，现在那狭长眼里透露出的邪气和嘴角勾起的那抹残忍的狠笑都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阴森可怖，原本壮着胆子想上前搭讪的小姑娘都不敢靠近半步。
“好样的，见…一……”贺天盯着手机屏幕，咬牙切齿地“称赞”。
以下是贺天视角：
诡异的气氛在车站弥散，终于随着笨重拖拉的刹车声，贺天收起了手机上了车……
也许是应了见一的那条朋友圈，贺天总觉得这站上车的人特别多，自己上来得早，寻了个靠窗单人的位置坐下后，过了好一会车才重新发动，车厢里早就没了空座，自己旁边的空道上也站得七七八八。剑眉皱起，贺天可不喜欢空间小人还多的地方，而且还有一股说不清的恼人味道。
说起来，这是贺天第二次坐公交，第一次还是中二时期。别看贺天总是一副邪魅娟狂、玩世不恭的拽样，但仍是患过全球性中二疾病。那时的贺小天虽然看着也是桀骜又成熟的模样，但心里还是保留着一部分天真童心和少年情怀的。所以才会干出选一个阳光正好的日子，独自一人乘公交车环市一天这种文艺兮兮的事儿来。只是这一天的公车之旅，并没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人和事，坐车的人都有各自的目的地，相互间没什么交流，让座也是一晃神之间的事。贺天目接、目送着一批批乘客，眼神放空地望着向后奔去又停下的树木、楼房……除了暖烘烘的阳光很舒服以外，完全没有书上描写的那么惬意、有意思，反而因为坐得太久，腰背还有屁股倒是有些酸痛……
由此，贺天得出“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这一结论，本来就少的童真这下更少了。当损友见一问起他昨日怎么不见人影，贺天当然是不会说实话的，只神色平静地回应，“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然后留下一个潇洒到不行的背影，任由见一在后面不住地翻白眼，大吼“我去！不装逼是要死吗？！混蛋！”……
见一……见一……这一次算是我大意了，下次你可别落我手里头，否则……呵呵……贺天露出冷笑。
车慢慢悠悠地晃晃停停，车上的人也换了大半，又到了一站，上来几个人，贺天懒懒地看着窗外夜景，恍惚间闻着一阵咖啡香由远及近。一个年轻男子面向着自己在他身边站定，一手握着吊环，一手拿着杯咖啡。车内虽然没有外面冷，但还是能看到从咖啡杯小口里冒出的袅袅热气，煞是暖人。拿着纸杯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指甲也修剪得整齐圆润，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贺天微微抬头，这才注意到不矮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头夺目的红发，瞧着比那杯冒热气的咖啡还要暖人。但是红色的头发总是让人忍不住联想到非主流之类，贺天勾了勾唇角，嘲讽地笑笑。伴着发动机缓慢沉重的轰鸣，车又动了起来，贺天收起目光，扭头没再继续打量那个男子。
在路况拥挤的晚高峰，公车一直慢慢晃荡着，然而不知不觉间行进到一段空旷的路线，司机大概也是憋屈了许久，终于激发了体内秋名山车神之魂，突然一段速飙，再猝不及防地来了一个急转弯。别说是重心不稳站着的人，就连坐着的乘客都明显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本来就很疲惫的人，忍不住低声抱怨、咒骂。乘客之一的莫关山却不同，他现在跪下道歉的心都有了。
就在刚才那段公车加速的时间，莫关山就一直靠着一只手拉着吊环，艰难地保持着身体平衡，另一只手小心地端着咖啡保证不翻。虽然手臂吃力了些，但也算保持得稳定，如果没有那个急转弯的话……
当你觉得自己很是狼狈的时候，你总是能变得更狼狈些，这就像是上天在跟你开个名叫“没关系，加油，你还可以做得更好”的玩笑。
突然而至的急转弯没有给莫关山一点缓冲的时间，莫关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拿着咖啡的手条件反射地想抓住些什么、扶着些什么，然后慌乱中一个用力，纸杯被他捏得变了形，咖啡随着车的摆动飞洒了出去，一大半都泼洒在了靠窗坐在他前面的黑发男人身上。
贺天坐在公交车靠右窗口的位置，所以当车突然左转弯的时候，除了身体更靠近车壁，头也差点磕到车窗外，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是晃神间觉得有片阴影朝自己压过来，接着一直若隐若现、萦绕鼻尖的咖啡香突然间涌泄而来，自己身上开始冒起了森森热气……贺天愣了愣，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红发青年就凑近他，连声说着“对不起”、“不好意思”，伸手想帮贺天擦擦，可握着残杯的手上也满是咖啡，只能尴尬地缩回去……
没能在第一时间站起来抖落咖啡的贺天，眼睁睁地看着深褐色的咖啡滴滴连连地从衣服上一直流到裤子上，还有裆部……紧皱着剑眉的贺天侧头怒瞪，这才看清那人模样。如火的红发看着有些扎人，端正的五官略显清秀，眉头蹙着，脸颊微红，神色紧张，形状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不停地道着歉，期间还会伸出小舌快速舔过嘴唇。
盯着眼前这个看着毛躁简单的青年男子，贺天不怒反笑。
莫关山正不知所措地道着歉，就见面前英气逼人的男人由怒视转为邪笑，还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莫关山不敢不从，狐疑着凑近了些，然后听到一个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说了一句近乎残忍却不容反驳的话。
“舔干净。”
莫关山瞬间睁大了眼睛，刚才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是他听错了吧……不可能的吧……
“哈？？！”
“你听到了。”
“……没，没有。”莫关山决定装傻。
“我说，给我，舔—干—净。”贺天没有加大音量，只是一字一顿、不紧不慢地吐出一个个音符，他没打算放过这个人。
“……”莫关山彻底傻了，从那两片薄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但短短的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他的脑子却好像迷糊了，坏掉了一样，不明白，不想明白，不敢明白。
莫关山想，自己大概是碰到变态了。
欣赏着面前红发男子脸上精彩绝伦的表情，贺天觉得自己年少时“乘公车偶遇有趣的人和事”的愿望实现了，只是延迟了好久……
所以说，梦想什么的还是要有的，当下也许不一定会实现，但以后的话……谁又说得准呢~
所以说，我这篇文其实是鸡汤~XD
评论(21)